沈槐生生生生生不甜很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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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视角

朱砂在烧，他眼角红彤彤，迟缓的眨，眼泪束不住，接二连三的滚落。

摩挲指腹，染红的一小块映入眼眸，灼灼像烙印。

我一直都想见他红眼眶，一直都想瞧一瞧，神仙般的美人儿落泪是怎般光景。可神仙是神仙，我抱剑宿在山间，寒光折在地上，恰是他身上的光，结下一片霜。

他永远轻轻，永远清清。

桃花林常年落花，可枝头桃花却从不见少。

我常折桃枝插到酒坛里，闲来无事嚼桃花瓣解闷。有时醉意朦胧，望着桃树发呆胡想他就是这桃花仙。每每这时候，怀中的剑总是嗡嗡两下，似乎是想让我清醒点儿。

于是酒醒过来，望到他清冷的面容，心头涌上莫名的冲动。

夜里去了青楼，悄摸进花魁房里，叫她教我画蝶。花魁媚眼如丝，柔夷执笔沾了朱砂，在高耸的胸脯处，三两笔勾勒出振翅欲飞的蝶。

幸是聪慧，第二只“蝶”便出自我手。握剑的手不抖，在她眼角处勾出一只胖鸟。

她哈哈大笑的往我身上倒，却是泪如雨下。

“妾身亡夫落笔成的，也是公子画的这般。”

她哭的投入，梨花带雨，眼泪落在我的衣襟处。待她情绪平稳后，我便讨了朱砂，回到桃林。

夜深露重，衣服半湿不湿，打了个呵欠，慢慢悠悠晃荡。

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底，他执羽扇，在桃林入口处。

“去哪了？”语气淡淡，他兀的开口。

“也没去哪儿。”停顿一瞬。“不过——。出去一趟，倒是学到了一些东西。”

“亮，可是要我展示展示？”惯性调侃，没想这人儿会答应，只漫不经心的将缠绕的剑穗解开。

脚步声停了，下意识望去，见他站定。颔首，薄唇轻启，“那就让亮也见一见。”

疑惑开了闸，心里纳罕这人儿莫不是转了性子，思索一瞬。

“也成。不过，你得把眼睛闭上。”

笔沾上朱砂，红顺势蔓延开，不小心落在指腹。没有去管这红，手下握着笔，却罕见的有些抖。

轻柔的，缓缓在他眼角勾勒。睫毛微颤，月光落在发梢，他的唇很红，唇珠看起来很好亲。杂乱的想法在脑海里转了一圈，提着一口气将红蝶画完。

放下笔的那一瞬间，提起的气松了下来。

“好了，可以睁眼了。”

睁眼。

他睁开眼。

月亮碎了。

眼波流转间，蝶棱棱起飞，星辰坍塌沉默。

在他的眼底。